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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动驾驶的A面与B面:冷静思考、支持鼓励

当下不能止步不前

近期,武汉成为了自动驾驶技术领域的新焦点,萝卜快跑在这座城市掀起了前所未有的关注热潮,持续霸占着社交媒体的热搜。“无人车是否会对出租车和网约车市场产生冲击”、“无人车对城市交通的影响”等等热点话题也激发了交通行业内部的广泛讨论。

自动驾驶技术热的背景下,我们更需要冷静思考,接下来到底该如何发展?

行业普遍认为,应该支持鼓励新技术探索,需要持以包容的态度,新技术探索过程中难免会出现各种问题,只是需要正面回应解决问题,做好政策监管和引导,这些问题的解决正是技术进步的体现。

讨论无人车与网约车的矛盾,为时尚早

近期,一则名为“巡游出租车已到死亡边缘”的网传文件引起热议。该文件中提及,武汉市建设汽车客运有限公司从4月以来已停运4台巡游出租车。由此引发了司机群体的焦虑情绪。

近几年,网约车作为灵活就业的重要领域,市场已趋于饱和。此外,在运力过剩、平台佣金提高、运营成本的持续攀升以及监管环境日益严格等因素共同作用下,网约车司机的实际收入受到了明显的影响。此时,无人车的出现,恰好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情绪宣泄口。

针对这一现象,同济大学汽车学院教授、汽车安全技术研究所所长朱西产解释说,如果萝卜快跑在去年投放或更早一些,可能都没有这个问题。当年网约车出现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稍微有一点情绪,但情绪没那么大,因为当时的出行市场还在增加,蛋糕在不断做大。但问题是到去年年底,出租和网约车整个市场的蛋糕已经无法做大了,分蛋糕的人却越来越多。

事实上,关于网约车司机舆论事件,武汉市交通运输局相关负责人于2024年7月10日已冷静回应:“武汉市出租汽车行业比较稳定,网上谣言较多。”

从实际情况来看,当前的自动驾驶技术及其商业应用,无论是在技术成熟度上还是在实际运营规模上,都尚未达到能够冲击传统出租车行业的程度。

运营层面,用一组数据来说明真实情况。

据赛文网了解,2023 年底,武汉共发布各类自动驾驶道路测试和运营牌照 1954 张,共吸引近包括东风悦享、萝卜快跑等 19 家企业、约 500 辆自动驾驶车辆开展常态化运行。截至今年 1 月 2 日,萝卜快跑向全国面向公众提供乘车服务共计 500 万次,截止 5 月累计超过 600 万次,这并非武汉单个城市的单量。

以2024 年 6 月为例,萝卜快跑在武汉实际运营车辆 400 余台,累计16.5万单,日均约 6500 单。对比武汉网约车数量及单量,占比尚不足 1%。

技术层面,驾驶是非常复杂的任务体系,涉及控制、指引、运行等不同层级的复杂过程,以人为主的自组织型的道路交通不会消亡,自动驾驶技术要考验与其他车辆、行人以及交通警察的互动沟通,从目前的无人车试验结果来看,显然达到这一目标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当前阶段讨论无人车与出租车之间的矛盾还为时尚早,不必过早恐慌。

用发展的眼光看待自动驾驶

新技术在探索过程中必然会遇到一些困难和阻碍,以武汉为代表的城市率先支持自动驾驶规模化示范运营,这种敢于和鼓励创新的精神是值得赞扬的。

在自动驾驶汽车应用的初期,为了保证安全第一,以及真实路况并非理想的人尽其责的情况下,对道路通行能力产生一定的影响,也是发展过程中比较正常的现象。在日常交通出行中,社会车辆也难免会发生轻微刮擦事故,武汉无人车之所以引发全社会热议,只是因为是RoboTaxi。

清华大学李瑞敏教授表示,自动驾驶作为新技术发展,需要支持和鼓励,勇于探索,但由于其直接关系到人的安全,自动驾驶企业要更加注重技术本身的安全性、可靠性。结合武汉萝卜快跑各种争议事件来看,在国内发展自动驾驶技术必须要考虑的一个问题是复杂的道路交通环境,在一定情况下仍然会存在一些不遵守交通秩序的交通参与者,这恰恰是对国内做自动驾驶提出的考验。

自动驾驶技术的推进需通过实践检验,支持示范运营是发现问题、促进技术完善的必要途径。在探索过程中,遭遇挑战与不足在所难免,这是推动进步的动力而非阻碍。但值得重视的是,应客观评估其大规模应用的潜在影响,及时总结归纳经验,正面回应社会关切,勇于面对并解决矛盾。例如总结武汉的无人车示范运营经验也可以为自动驾驶企业的后续推进提供参考,下一步计划在全域推广无人车之前,需要先做好相关的准备工作,发布公告,面向行业内外征求意见及制定相关措施的配套方案。

武汉的自动驾驶广域运营,是中国自动驾驶测试的一个里程碑,但是仍然不能忽视的是,目前自动驾驶技术的发展需要大量的测试和验证,而路测是其中最关键也最具挑战性的环节。测试过程中难免会出现各种问题,然而这些问题的解决正是技术进步的体现。因此,交通与发展政策研究所(ITDP)东亚区首席代表刘岱宗认为,我们应该用发展的眼光看待自动驾驶测试中出现的问题,关注这些问题是否在不断被解决。必须做好准备接受新事物可能带来阵痛,寻求社会对新事物的最大共识。每一项新技术的推广都会经历磨合和调整,自动驾驶也不例外。关键在于将这些阵痛转化为前进的动力,通过改进和优化,逐步实现自动驾驶技术的成熟和普及。

萝卜快跑与特斯拉的硬仗

今年4月5日,马斯克宣布,要在8月8日发布RoboTaxi。4月28日,马斯克受邀访华,目的是让特斯拉的FSD在中国落地。近期外媒报道,特斯拉计划将RoboTaxi发布会从8月推迟到10月,以便让项目团队有更多时间打造更多原型车。

美国以特斯拉为代表,中国则主要看萝卜快跑。去伪存真,萝卜快跑真正的竞争对手不是网约车也不是出租车,而是特斯拉。

据悉,百度在自动驾驶领域的投入已经超过了1500亿元,并且已经累积了超过1亿公里的高级别自动驾驶安全测试里程,并且拥有超过5000项的自动驾驶专利。特斯拉目前全球保有量超过600万辆,FSD累计行驶里程已达到12.5亿英里(20亿公里)。

特斯拉一旦全面进入中国市场,其产品和技术的更新迭代速度将显著加快。中国具有更复杂的道路交通环境,例如RoboTaxi如何识别施工区的红帽子、交警的手势,甚至道路中间的异物,对于运营方来说这些都是需要一些技术去快速提升和解决的,也是对自动驾驶技术真正的考验。在更大范围内开展示范运营,收集不同场景的数据资源和经验,有利于自动驾驶企业加速技术研发和应用,助力中国企业领先的竞争优势。

发展无人驾驶汽车乃大势所趋,已成为大国科技竞争重要赛道。既然无法阻挡这个趋势,与其等别人技术成熟占领市场,不如让主动权掌握在中国企业手里。

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面对纷繁复杂的国际国内形势,面对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面对人民群众新期待,必须自觉把改革摆在更加突出位置,紧紧围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如总书记的改革论所言,以改革到底的坚强决心,动真格、敢碰硬,精准发力、协同发力、持续发力,坚决破除一切制约中国式现代化顺利推进的体制机制障碍。

将目光放在更广阔的国际视野,自动驾驶无疑是主要发达国家科技竞争的焦点,过去十年的快速追赶,让中国成功跻身全球自动驾驶技术创新发展的第一梯队,在竞争关键时刻,更要巩固和加强中国领先优势,坚定自动驾驶的发展决心和信心,在安全性和可靠性必须得到充分验证下扩大自动驾驶示范运营范围,直面国际自动驾驶企业的挑战,势在必行。

技术革新过程中出现问题在所难免,关键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坚定改革到底的决心解决。在谣言泛滥环境下,更要保持理性思考,以前瞻而包容的态度扫除阻碍、以坚强的发展决心应对变局,不能也不应该受到外界种种杂音干扰。

在中国自动驾驶跨越诸多技术创新与应用鸿沟才得以跻身世界前列的当下,“让子弹飞一会儿”的心态可能会让发展机会错失。要紧抓发展机遇,坚定支持和推动自动驾驶进步,步步为营、久久为功,才能跟上时代发展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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