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张福生:促进行业良性发展,要更多的理解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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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2021年中国智能交通市场年会上,我们第一次通过大会参与者跟拍的方式,记录其参会感受与评价。并首次邀请了国内交通信号控制领域的顶级专家——北方工业大学的张福生老师,进行了跟拍,并采访与会感受。

2022年8月24日,中国智能交通市场年会在杭州开幕。今年,我们再一次邀请了张福生老师进行跟拍,这也是他本人连续六届参加赛文年会,连续五届担任论坛主持人。我们希望通过他专业的视角,以及深度参与年会的过程,更全面、深刻的剖析智能交通市场发展。

能参加这次会其实蛮不容易的,疫情期间有很多业内的同行由于各种原因都没来,有很多行业内的同仁朋友也希望借这个机会多一点交流。来了后也看到了很多老朋友,看到这些老朋友很不容易,有很多朋友一年多没见了,我们也做了很多方面的问题讨论,甚至有一些吐槽。

在开这个大会(中国智能交通市场年会)的同时,我们也开了一个小会,也很成功。我和清华大学李瑞敏老师、振业优控陈宁宁总、北京智能交通会协会的于泉老师开了一个小的技术论坛,只有我们4个人的封闭的技术论坛,收获也蛮大的。以后我相信我们这个内容会公布给大家,让同行们多给我们做指点。

同时听了几个论坛的报告,今天上午我也主持了一个论坛——交通信号控制论坛,收获也蛮多的。

一个最大的感受是今年表面上看起来不如往年的人那么多、那么热闹,但实际上话题还是蛮激烈。尤其是今天上午我主持的论坛,大家都说了很多大实话,内容也非常丰富。

我是这么看待“热点”这两个字,交通行业实际上是一个传统行业,这些年随着信息技术、互联网技术加入,我们感觉手上多了几件新武器、新工具之后,它突然间变成了一个热门的行业。但我觉得交通是一个历史悠久的领域,实际上不大可能每天都有热点和创新。

如果要硬要说热点,我只能说今年和前两届的不同了。比如,2020年论坛、2021年论坛时,诞生了大量的以感知技术为代表的全息路口,全息感知检测技术的提高让大家感觉眼前一亮,很兴奋。但今年更多的人开始关注实际应用,这么多的数据、这么多的技术在实际应用当中到底起到了什么效果?这个是大家更关注的。

像我所在的论坛,湖南湘潭的蔡小柯主任讲了中小城市的感应控制的案例,让我非常吃惊会有这么成熟的应用;杰瑞、海信、博研智通提出来的一些产品理念,都由过去的概念开始走向实际应用,变成一个个踏踏实实的产品了。更有意思的是今天上午我所主持的论坛中慧尔视姜荣军总干脆将它的产品定义到“我的雷达产品、我的检测产品就是为信控应用的雷达产品”,而不是为所有的交通场景应用,甚至把这个场景浓缩到“我的雷达检测器就是给感应控制使用的”,在场景和目标上更加专注、更加有指向性。

其他几个论坛我也看到有这样一种趋势,大家开始关注实际的应用效果。这些年来可能也有这样一种现象:新概念特别多,甚至有点概念疲劳。那么今年开始我发现概念越来越少了,实际的应用变得越来越多了,这个是我最大的一个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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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在回顾昨天大会主题的时候听到一个数字也蛮吃惊的,交通行业有5700家企业,去年一年大概增加了12%。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5700家或者说新进来的企业背景是什么?是从IT企业转到交通行业里来的更多一些,还是传统交通工程领域里面的这些企业开始进入到智能交通领域里面来了,还是怎么样来的?这是我关注的一件事。

这些年来,我们更多谈的是IT技术,而不是交通本身。毕竟我们交通行业还是要解决交通的问题,不是来解决IT问题的,这也是值得关注的一件事。

非常有趣的一件事就是我看到了一个让我很震惊的新提法,叫“传统智能交通企业”。在若干年以前,我们提到交通,分传统交通企业和智能交通企业,现在变成了传统智能交通企业和新兴智能交通企业,迭代的有点太快了。我们迭代过程中的差别是什么、能实现什么、解决什么问题,我觉得都是值得这个行业里的人一起思考的。我个人的感受是我们这个行业实际上可能需要沉淀下来、冷静下来,甚至是需要补课的。

以我的了解情况,我们很多新进到这个领域里面的智能交通企业对交通工程基础和对交通的理解上还有很多地方是需要补足的。将最传统、最经典的一些方法和一些手段继承下来,利用现在的技术、数据方法、计算能力让整个行业有个提升,可能是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昨天我们和海信的马总(海信网络科技副总裁马晓龙)、赛文交通的徐总(赛文交通网CEO徐赫),在一起聊了很长时间,大家也都在关注这个事:我们到底做的是IT还是交通。大家说的最多的一个词叫“卷”,说这个行业卷得厉害、非常内卷。如果从对行业的理解上,更加的内卷是比谁理解的更深厚;如果从产品质量上、工程品质上,内卷是比谁做得更好,我觉得这个卷无所谓。但是如果仅仅是从价格上去“卷”,最后大家都活不下去的话,“卷”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促进行业良性发展,要更多的理解用户的需求。交通行业用户其实不是业主单位,而是所有的交通出行者和用路人,他们才是最终的用户。

以我所从事的领域为例,我们以往说我们做的是交通控制系统,现在我觉得其实它不仅仅是控制,更多的是服务,我们怎么理解每个用户对交通的体验、感受、需求。更多去了解这些东西,可能对我们在技术研究、产品研发工程实施等等方面都会有很大的帮助。

这么多年以来,我们搞了那么多的新系统、新设施,而交通出行者、用路人的直接体验感到底有多少,是值得我们深思的一个问题。

今年的论坛比以往更紧张,这个紧张来自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大家都觉得紧张,因为觉得经营不好,行业有不太景气的这种趋势,企业在经营上紧张,每个从业者自然也就有“未来我们到底做什么”的这种情绪上的紧张;另外一个方面,很多企业和行业里的从业人开始做更深层的思考,让我甚至有一种竞争的压力了,我也觉得很紧张,我要更多的去加强学习,去做更深入的学习跟研究,适应这个行业的发展,这也是我自己的一个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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