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圈了

2025年9月，国际桥梁、隧道和收费公路协会（IBTTA）宣布了2025年收费卓越奖（Toll Excellence Awards）的获奖者。2025年10月11日至14日在丹佛举行的IBTTA第93届年会暨展览会上正式颁发。美国纽约大都会运输署（MTA）的桥梁与隧道部门（B&T）凭借其拥堵收费方案，荣获了颇具声望的“主席卓越奖”。

IBTTA主席James Hofmann（北德克萨斯收费公路管理局执行董事兼首席执行官）表示："每年的收费卓越奖竞争都更加激烈，2025年也不例外。这些获奖者展示了创新、创造力和影响力的最高水平——提高了安全性、加强了运营、推进了技术发展，并与我们服务的社区建立了更紧密的联系。"

国际桥梁、隧道和收费公路协会（IBTTA，International Bridge, Tunnel and Turnpike Association）是面向全球收费设施所有者、运营商以及为其服务企业的国际性协会。

IBTTA成立于1932年（美国大萧条的低谷时期），总部位于美国，目前有26个成员国家。最初名为美国收费桥梁协会，1950年更名为美国桥梁、隧道和收费公路协会，随着业务扩展至加拿大、墨西哥、新西兰及欧洲国家后，1963年改为现在的名称——"国际桥梁、隧道和收费公路协会 (IBTTA)，成为一个真正的国际性组织。

该协会是世界范围内唯一代表收费公路行业的协会，致力于促进收费作为一种可持续发展的交通融资方式。IBTTA为全世界收费公路行业人士提供了一个知识共享和信息交流的平台，下设12个专业委员会（涵盖工程设计、财务、法律、技术、公共关系等领域）来开展工作，为会员在管理、技术、设备等方面提供支持。

协会主要使命包括（来源于协会官网）：

1. 聚集成员在专业的兴趣社区中分享知识和想法；

2. 通过定期的会议、网络研讨会和特别论坛，提供行业教育培训；

3. 通过政府关系和倡导，将知识转化为具体行动和成果；

4. 汇编关于收费运营以及交通基础设施和融资各方面的最新数据；

5. 更新维护丰富的资源库，其中包含对当前行业研究和分析的参考资料；

6. 维护并发展与专门从事交通和基础设施融资报道的主要媒体代表的关系。

IBTTA每年评选收费系统卓越奖 (Toll Excellence Awards)在行业内具有很高的权威性和影响力，旨在鼓励及表扬具有卓越表现及贡献的公路管理组织，通过表彰在技术、服务、管理等方面有突破的项目，IBTTA奖项激励着全球范围内的行业创新，促进不同国家和地区之间的经验交流与技术合作。

在2025年10月，纽约大都会运输署（MTA）的桥梁与隧道部门（B&T）凭借其拥堵收费方案，荣获了国际桥梁、隧道和收费公路协会（IBTTA）颇具声望的“主席卓越奖”——这是国际收费行业的最高荣誉。该奖项在科罗拉多州丹佛市举行的IBTTA年会上颁发，旨在表彰该机构成功实施的纽约中央商务区收费计划以及拥堵缓解区。

“主席奖”从9个“收费卓越奖”获奖者中选出（详见IBTTA协会网站，https://www.ibtta.org/ibtta-announces-2025-toll-excellence-and-outreach-opportunity-and-engagement-award-winners），其中MTA B&T的拥堵缓解区项目获社会责任类奖项。IBTTA 2025年社会责任类收费卓越奖着重肯定了该项目“前所未有的社区参与度、精心的设计以及无缝的推出过程”，为收费领域的社会责任树立了新的全球标准。

“能因为纽约中央商务区收费计划和拥堵缓解区获得IBTTA的认可，特别是获得该协会的最高成就——主席卓越奖，我深感荣幸，”大都会运输署（MTA）桥梁与隧道部门总裁凯瑟琳·谢里丹表示。“这证明了桥梁与隧道团队所做的工作，他们成功推出了这样一个创新且具有变革性的收费计划，该计划已经为纽约地区带来了显著益处。”

纽约拥堵收费计划从构想到实施经历了4个阶段：

第一阶段：构想与立法 (2019年以前)

拥堵收费的概念早在2000年代初就已提出，但直到2019年4月1日，才通过《纽约州财政预算法案》正式立法，授权大都会运输署（MTA）实施美国首个拥堵收费计划，旨在为MTA的550亿美元资本计划筹集资金，用于升级纽约市的老旧交通系统。

第二阶段：漫长的联邦审批与环境评估 (2019-2024)

由于项目涉及联邦资助的高速公路，MTA经历了漫长的联邦审批流程，于2022年8月发布环境评估报告，并于2023年6月获得联邦公路管理局的最终批准，为实施扫清了关键障碍。

第三阶段：最终方案确定与实施前夕 (2024年初)

2024年3月，MTA董事会批准了具体收费方案：对小客车在工作日高峰时段进入曼哈顿60街以南区域收取15美元，并为低收入车主等群体提供豁免或折扣，原定于2024年6月30日正式生效。

第四阶段：法律挑战与突然暂停 (2024年6月)

在计划生效前不到一个月，纽约州州长凯西·霍楚尔于2024年6月5日以经济担忧为由宣布“无限期暂停”该计划，导致MTA已投入数亿美元的安装工作和计划面临巨大资金缺口。尽管如此，目前拥堵收费计划已经实施。

目前，该计划处于“法律上有效但被行政暂停”的尴尬境地，MTA称暂停在法律上“不可行”。主要争议双方涉及大都会运输署与联邦政府，联邦撤销该项目的批准后，大都会运输署起诉了联邦政府，称这种撤销是任意的，且根据美国《行政程序法》，联邦政府的行为缺乏法律依据。大都会运输署在法律和政治层面的挑战旨在维护这一收费计划以及该计划所产生的、用于为关键基础设施项目提供资金的收入。

获IBTTA 2025主席卓越奖之前，纽约拥堵收费方案就已经“出圈”，该项目在技术上或许“卓越”，设计了复杂的收费边界和标准。

尽管获得了“社会责任奖”，但其社会设计是失败的：它引发了剧烈的公众反对和法律挑战。一个典型的例子是，Ed Koch大桥因收费区划问题，导致许多无意进入曼哈顿核心区的司机也被迫缴纳9美元，该桥因此被诟病为“收费陷阱”。这充分说明，再精巧的技术方案，若以漠视民众真实出行感受为前提，其“卓越”便毫无意义。

交通问题本质上是社会治理问题，若无广泛的公众沟通、合理的补偿机制以及对不同群体的公平考量，终将寸步难行。对于每天穿行于城市的通勤者而言，感受最深切的并非技术的先进与否，就像我们的信号控制，不管你什么全息感知还是人工智能，如果最终的出行体验还是差，对老百姓而言这些东西没有任何意义。